洛覡律_已退坑

#这里巫见XD
-目前大一
-退坑状态(高亮
-目前来说完全没有可能再混安雷
-cp不在这个圈就不艾特了
-文的话随意看,肉不会再补链接,换手机我也找不到了,如果还有人喜欢我的作品那谢谢小可爱,基本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安雷】那树

*内含水手安x船长雷/骑士安x幽灵雷
*正确的篇名应该是:树下的幽灵船长
*故事很长,前期可能会无趣毕竟高潮都在后期。但是希望点来的你能看完,红心就算只做标记之后取消也无所谓,但真的很希望自己的文能被认真看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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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的根枝从棺木的一角中探出头来,挤开松软的泥土,摸爬到了阳光所即之处。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像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睁开了眼睛——

*

少年刚刚和师傅一起搬至郊外的这座小屋。在屋内看了一周后,便走到了后院,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师傅!这里有一棵小树!”
少年看着面前这颗和自己差不多等高的小树,忍不住伸手在头顶比划了一下。
“安迷修,别调皮了。”屋内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你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看树,现在来帮我整理东西。”
“哦......来了。”少年应着,转身准备进屋,走至屋前,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看着自己。
猛地一回头,院里空空如也,唯有小树独自站着。

*

少年的师傅是一个骑士,少年想成为一个骑士。
师傅每日早出晚归,出入王国内城,履行义务,完成工作。少年就一个人呆在这儿,屋里屋外一个人做饭、玩耍,以及完成师傅离开前给他布置的任务。
少年练剑是很认真的,在后院里一练就是一个上午。
中午时,烈日当空,少年练累了,就靠在树上。树既然是小树,就并不太高,也不大粗,但少年也只是少年,小树有枝有叶,少年靠在树下却是正好。
阳光不能被完全遮盖,在枝叶的缝隙中散下,漏在地上,少年伸出手,兜住了零零散散的光,握起拳来,光又正好映在拳上。
“安迷修。”
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声音,环顾张望,却又是四下无人。
少年觉得很奇怪,心下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堵着难受。
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小树,手扶抚上树干的纹路。
“喂,你活着吗?”
他这样问道。
四下是长久的静谧,没有人回答他。
热风混着尘土卷过,细枝摇晃着,树叶摩擦着,沙沙作响。

*

日子一天天过去,少年在长大,剑术日益精湛,树在长高,枝叶日渐茂密,树干日渐严实。
一切都很平常,除了少年时不时就就会感觉到,在后院里的不止自己一个。
或是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出,又混杂在风中消散;或是感到身后的视线,回过头去有的只是微微晃动的树枝;或者仅仅是觉得,还有谁在。
他不解,却也没有在意。
他也问过师傅,可师傅也只是置之一笑,当是他无聊透了在胡思乱想。
他试图用手环着又粗了一圈的树枝,却发现已经扣不上了。
小树已经不小了,长高了许多,更是比他高了许多。显然已经不是那种那手比划一下就有“还能追上”的意味的高度了。
少年不矮,只是跟树比起来差得太多。
“哎,”少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小树叹了口气。
阳光下,树叶漏下的不再是一块块的阳光,而是密密麻麻的不规则点块。
少年抬起手,看着映在手心上的光点,想着什么。

*

是夜,少年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墨蓝色头发的少年。
他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什么,两人中间像是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自己像是争辩了回去,然后被他提起了衣领,往前猛地一拉。铁栅栏贴在脸上冰凉的感觉异常真实,他的脸和自己的脸贴得很近。
接着他笑了。
周围的一切突然又模糊了起来,画面转换,却又是一样的场景。
面前的依旧是他,也依然隔着铁栅栏,只是里外的位置似乎交换了。
从视觉上来看,自己站着,他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有些狼狈。
还是在笑,一边咳一边在和自己说着什么。
自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在心底炸开。
稍一恍惚,自己突然站在了刑场上。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可以看出是情绪激动的样子,向面前的高台愤怒地咒骂着。
他被按着肩膀,跪立在高台上,视线的方向,直直地对着自己。
突然安静的世界变的嘈杂,原本听着很遥远的声音变得非常清晰。
“安迷修。”

少年醒了,惊出了一身汗。黑暗中喘着气,才发现不过是半夜。并不是可怕的梦,却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令人心悸。
他坐起身来,房间正对的另一张床上空空如也。
师傅应该是又在值夜班,没能回来。
少年走下床,穿上鞋,来到了后院。
天很黑很黑,也不是夜半,而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
夏夜的黑暗中,草从中有萤火虫的光,找不到的知了叫着。夜里是有风的,轻轻推动了树枝,晃着叶子,又是“沙沙”的声音。
“安迷修。”
又听见了。
少年转过头,第无数次看向了那棵树。
树下站着一个人。
说是站着,但是那人的身体却看着很虚,有一层幽蓝色的光。
“安迷修。”
他又开口了。
安迷修走到了树下,但是那人向后退了一步。
这才看清,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梦里的少年。
与自己年龄相仿的样子,眼睛是幽深的紫色,头巾因为转头的动作搭在了肩上,身上是亚麻材质的衬衫,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自己。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你能看见我了?”
他自顾自地说道,语气并不肯定,还微微颤抖着。
然后他垂下了一只手,抬起了另一只手,直直地伸向了自己的脸。
安迷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伸来的手顿了顿,少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刻,但动作终究是没有停下。
手直直地穿过了自己的脸。
然后又直直地抽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少年看着自己收回来的手,不知想着什么。
“那个......我们认识吗?”
这个问题在许多诸如“你是谁”之类的问题之前,被优先问出了口。
少年笑了。
是在梦里见过的笑容。
“安迷修......”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会散走。话至一半又停了下来。他别过头去,装作在看别的东西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然后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认识。”
光出现了。太阳从东边出现,缓缓升起,一束束的光穿过晨间的空气。
少年开始变得透明。
幽幽的蓝光一寸寸分解。
他看着安迷修,嘴巴动了动,又闭住了。像是有太多想说的,却和着眼中无言的哀伤一并吞了下去。
“我叫雷狮。”
他突然开口了,像是趁着一切还在,能补充的最后一点点东西。
天亮了,他完全消失了。
“安迷修?”
屋内,刚刚回到家的师傅呼唤着他。
“早饭有吗?”
安迷修站在树前,手捂着方才少年的手想要触碰的地方。没有感觉到的触碰留着无言的温暖。
他转身,走回了屋内。

*

一连好几年,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少年也没有再做那样的梦。
只是「不止一人」的那种感觉,从来都在。
在树下的练剑的少年成了青年。二十二岁那年,安迷修完成考核,被授勋成为王国的骑士,就像他所期望的那样。
夜,师傅有事被留在了城中,新晋的骑士独自一人回到了小屋子里。
屋子对两人来说已经太小了,最初他的师傅会住在这里也是为了能照顾他,因为没有关系的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王城的。
现在他也成了骑士,即将要和这里分别了,是时候离开了。
他走进了后院,月光洒下,很稀。
安迷修站在了那树前。
九年来,除了师傅以外,这是陪他最久的活物了。甚至可以说比他的师傅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
那树已经长得很高了,树干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因风而摇动。动得更少了,离「死物」的概念更近了。
“我要走了。”
安迷修开口了,旁人看来,就像个要搬家的孩子给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道别一样讲着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想和你告个别。”
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唤道。
“雷狮。”
仍是一片静谧。
安迷修自嘲地笑了笑。
或许真的不存在吧。
他转身离去,走至房门口,听见是谁轻轻的声音。
“再见。”
安迷修转过头去,却谁也没找着。
树上树下空无一人。没有风,树枝似是动了的样子,像是有谁突然出现,却又消失了。
“再见。”
安迷修对着树的方向,回以一个微笑。

*

骑士每年就会回来看看他的树,屋子因为老旧,也没有新的住户。骑士也就顺便打扫一下屋子,然后坐在树下处理伤口,换纱布,叨叨嗑嗑最近发生的事情。
——然后他就会出现。
雷狮坐在他的旁边,听他讲话。两人很自然地交流着,就好似已经是多年的好友。像是一种默契,雷狮没有解释过自己为何出现,因何出现,安迷修也没有强求过他。
雷狮从不说自己是谁,安迷修也从没有问。
“你是个海盗。”
有一次安迷修很唐突地说道。
雷狮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接道。
“你叫我恶党。”

有一次,聊至兴头,两人论及谁的剑术更优。
“比一比。”
安迷修提议道。
“我们又碰不到,有什么好比。”
雷狮靠着树干。
“碰不到就伤不到,正好。”
两人各自拔出了佩剑。
没有普通切磋时的叮叮当当,虚幻的剑和实体的剑相擦,然后轻融在一起。
安迷修是双剑流,雷狮是单剑。
两人打得很快,很入神。
实体的剑捅进了虚幻的身体,虚幻的剑穿过了实在的肉体。
都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很痛快。”
安迷修喘着气,收起了双剑。
“嗯。”
雷狮手中的剑消散在空气中。

*

骑士真的做了一辈子的骑士,没有婚娶,没有子嗣。
年迈之时,他坐在树下。
少年仍是少年的样子,坐在树枝上。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突然说道。
骑士已经很脆弱了,轻轻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很傻的水手。
他生于船上,长大在船上。
他有一个梦想,是成为一个骑士。
他所在的船,是皇室的海军所有。一次和他船的战斗中,他被抓住了,成了一艘海盗船的俘虏。
戴着长长的头巾的海盗船船长问他,他为何会在那艘船上。
他讲出了自己的身世。
你生在船上,甚至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你为何要为他们战斗呢?
船长好奇地问道。
因为你们是邪恶的。
水手这样回答。
你凭什么这么说呢?
船长笑了。
因为大家都这么说,你们抢劫钱财,帮助恶人,引起争端。
水手的眼神非常坚定。
恶党。
他补充道。
我们抢劫富人,接济穷人,帮助弱者。他们攻击,我们反击。有什么错?
船长缓缓地说道。
你在狡辩。
水手别过头去。
若是这样,你们又怎么会被通缉呢?你们被认为是邪恶的,就必定是有原因的。
船长摇了摇头,不禁笑了,揪起了水手的领子。
你真有意思。
他这样说道。
那就看看吧。
于是,船长也并没有杀水手,而是将他捆着,丢在了船舵旁。
水手便一直待在了船上。
船长掌舵时,时不时会兴味盎然地向水手搭话。
水手对于问话并不会不理不睬,而是认真地给出自己的回答。讲到观点不同之处,甚至会和船长争辩起来。
他看见了,海盗夺取人们的生命,制造杀戮,血腥。
他也看到了,海盗船停靠在一座又一座的小岛上,补充自己的供给,也给岛民们带去一些东西——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受欢迎的。有时在航行中处于安全航线而航程又远的时候,海盗们会在船上坐成一圈,讲着自己的故事,喝酒打诨。
时不时海盗船就会遭到王国舰队的袭击,每当这时,船长总会先将水手解开,丢去安全的甲板下,然后再拔剑战斗。
海盗们有时也会在海上与别的海盗达成交易,甚至一同欢庆。
有一次别船的船长指着舵边的水手提议道,既然有俘虏不如带出来一块玩玩。
水手脸上表情未变,似是镇定,僵住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不安,船长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和我吵架的时候不见你怕?”
他嗤笑道,转过头去看另一个船长时又是不同的表情。
“离他远点。”

水手也开始知道,船长比他还小一岁,是他国的皇子,因追求自由而来到了他所爱着的碧蓝大海上,与同伴一起走到现在。
两人话讲得很多,渐渐地,“敌人”的界限模糊了起来,两人甚至走到了比“熟络”更近一步的关系。
日日夜夜呆在一起,白天船长掌舵,二人聊天;夜晚,水手靠着船舵,在他的身边,船长平躺在木船板上,枕着手肘看着星空。
上面是蓝的,下面也是蓝的,海盗船像一叶孤舟,沉浮在无穷无尽的碧蓝中。

“现在呢?对我们,你又是怎么看的?”
船长问道。
“还是邪恶吗?”
水手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并没有回答。
——反正,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船长扳过水手的头,蓝绿色的眼睛不解地睁开,却被一口吻住。水手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按住了自己的头,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肆虐。
——这个答案,也一清二楚。

捆着水手的绳索,不再是船长给他的桎梏,而是他为自己留下而找的借口。
你看海。
有一天,船长这样对他说。
你和我站在同一个高度,看着同样的地方。
想留下么。
水手看着远处的地平线,沉默了很久很久。
好吧。
船长站起身来,拔剑斩断了捆着水手的绳索,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下了甲板,拽到了他几乎没怎么睡过的自己的房间。
他把水手按在了床上,然后看到了他眼中那挡不住的异样情绪。
恶党。
水手丟出两个字,却又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他抵触着这一切,却又迷恋着这一切。
他有罪。
怕吗?
船长这样问他,两人的脸贴得如第一天见面一样近。
水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好。
船长狠狠地吻了下去。

次日,船长非常例外地坐在了甲板上掌舵。
你看得见吗,水手有些担心地问。
船长面色阴暗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干嘛不站着。
水手问完就被船长瞪了一眼。
你不知道会痛吗。

你改变决定了吗?
船长这样问。
水手终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不想和杀戮站得这么近。
他话没说完,就又被揪住了衣领。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船长直直地对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钻进最深处的地方。
你究竟是在躲避些什么。
是什么让你觉得当骑士就不必参与杀戮了?
若我是骑士,那么我将是正义,我斩灭邪恶。
是“正义”还是你想要的正义,你想过吗?
船长像是想把水手最深的心底都给剜干净似的。
那么我呢,我又算是正义还是邪恶?
水手回视着他的眼睛,两人相视无言,他最终偏过了头。
你走吧。
船长说,挥了挥手,让船员们把一艘小船丢到了海中。
水手身上的绳索被斩断,他被丢到了船上。
祝好运。
船长站在船尾,看着抓着手中的桨,不知该作何举措的水手,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船长是没有想过会再见面的。
再厉害的海盗也有落网的一天,船长被抓住了,丢在了大牢内,等待审判。
水手找到了他。
船长被狱卒折磨地伤痕累累,趴在牢里,脸上尽是血污。听见脚步声,勉勉强强地拿头巾擦干净了脸,血还是止不住地从嘴角漏出。
你......
水手欲言又止。
船长抬头看见是他,就又趴了下去。
两人沉默着,船长突然开口了。
你喜欢我吗。
很直接地问。
我所感觉到的你的心意,是真的吗。
他的手揪着牢底铺的那层稻草。
我不要你说谎,但是回答我。
水手没有回答,看着船长的眼神很复杂。
我宁可你直直当当地骂我,也不想看见你现在的表情。
船长的手把被揪住的那块薄薄的稻草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握在手心。
你想让我死吗?
船长毫无防备问道,好奇地抬头看着水手的表情。
你认为我该死吗?
水手摇了摇头。
那你还相信正义吗?
水手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现如今,你的正义想要我死,你又怎么样呢?
水手的身子猛地一震,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你所坚信的“正义”,又将何去何从呢?
船长无声地问道。

因为作恶多端,船长被判处了绞刑。闹市中,水手在台下看着船长。
船长很轻易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因为太过于熟悉了。
早上睡醒看见的第一张脸,夜晚睡前看见的最后一张脸。高兴的样子、愤怒的样子、别扭的样子、反对的样子。
他看见水手的手中拿的是他的剑。
他拔出了他的剑。
向前冲去,斩断了高台底层的架子。
——接住了落下的他。

不是我的正义。
水手带着船长逃走的路上一直这样念叨着。
不是我的正义。
你知道就好。
船长咳着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同跑着。
可惜太晚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小屋暂住,想等日后找到机会再找船出海。
但船长伤得太重,不过多活了两个月。
说来,最后的日子,也算是和水手一起,安安稳稳地待了两个月。
船长死去的那天,水手将一棵种子塞在了他的手里。
这可能是一无所有的人当时能找到的,给自己爱人的唯一一件礼物了。
我喜欢你啊。
泪水糊湿了水手的面庞。
是真的啊。
雷狮。
船长死了,被埋在了小屋的后院中。
因为种种因素的不允许,他没能回到他所爱的大海,而是永远地留在了岸上,留在了他想要离开的陆地上。”

*

海盗讲完了他的故事,树下的骑士眼中是了然的光,早已停下了呼吸。

*

时间又过了很久很久。
有一个木匠带着他的儿子住在了这里。
小男孩很调皮,非常沉迷于平日里见到的童话故事,尤其着迷于里面的王子。时常拿着父亲用木材的角料为他做的简陋的小木剑独自一人在院中玩耍。
木匠工作很忙,平日里不是在屋里完成客人定制的东西就是四周接下新的委托以及将做好的家具等送往客人处,因此很少能有机会陪伴儿子。
小男孩于是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照着书上的描述,学着骑士的样子,挥舞着木剑。耍剑总是有对手才好玩,因此,院里唯一的目标——树,就成了他“练习”的对象。
只是每次小男孩耍剑的时候,都觉得背后凉凉的,像是被鬼盯上了一样。

“别打了。”
一天,一个声音突然出现了,吓得小男孩一震。
“你你你干嘛突然出来,吓死我了。”
小男孩环视四周,想不通面前的人是哪里出来的。
“我一直都在。”
那人阴着脸,站在树荫里。
“疼死了。”
“你是树?”
小男孩惊讶地看着他。
树下的人犹豫地点了点头。
“算......”
话未说完,一把木剑穿过了虚幻的身体,撞在了墙上。
“树精。”
小男孩抬头看着那人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还是叫我恶党吧......
“树精”勉勉强强吞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哪有你这么用剑的。”
“我不会呀,又没有人教我。”
小男孩摊了摊手。
“真是难为你不管怎样都想做骑士......”
“树精”小声地嘟囔道。
“嗯?”
小男孩挠了挠褐色的短发,没听清。
“我说,我教你好不好。”
他的手中虚化出了一把样式古老的剑。
“诶?可以吗?”
小男孩对于第一天就认识的“树精”丝毫没有抵触的意思,跑过去捡回了木剑,然后再跑回了树前。
“好啊,教我吧!”
某幽灵无奈地摇了摇头。

日子又是一样地过了许久。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这之前呢?你也是人吗?”
小男孩非常好奇,用手从幽灵的前胸透到后背,再抽出来,一边玩一边问道。
“嗯......”
幽灵沉默了许久。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关于骑士和幽灵的故事。

*

春去夏来,秋走冬至。
日子过了许久许久,树一直在小屋里边,越长越高。
看着一个又一个“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再离开自己。
搬来的“他”都能听到等待着的人的声音。
都能看见幽蓝色的幻影,都会死在那里,也都会听到一个故事。
一个越来越长的故事。

那树依然伫立在原地。

*

很久、很久。

一切等来了它的终点。

*

一个早年就失去了父母的小男孩被亲人安置在了这座破烂的小屋,时代也前进到了离海盗太过遥远的地方。
他从最开始就能看见树下的人,听见他的声音。
“幽灵船长”是他对树下少年的戏称。
他们讲的话最多,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他们的关系最紧密。

但此时的他却不得不离开了。十八岁的他即将完成初中学业去读大学。
以后可能会很忙,毕业我就回来!
他招着手。
离开了。
“幽灵船长”站在树下,也对他挥了挥手。
回见。
他这样说。

*

小屋被定为了拆迁对象,所在地也有了更加现代的企划。更何况几百年的屋子砖瓦松散,可谓危房。
找不到房子的主人,也没有留下具体的信息,东西本就不多,离开的时候也都被带走了。
改造计划就被草率地定了下来,毕竟将要经过新建这里的公路更为重要。
树自然也要砍掉。

那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坐在树枝上,看着树下的人拿着锯子看着自己。
是该结束了。
他闭上了眼睛。

*

树很坚硬,锯掉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树干彻底分离,底下只剩树桩的时候,在外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很难受和难受的感觉,他丢下一天的课程,回到了原本居住的地方。
只找到了那一个树桩。
他趴在树桩上哭了一晚上。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梦里胶泥一般的记忆涌了回来。
他醒了,抬起头来。
围着白色发带的海盗正看着他。
“恶党。”
他唤道。
“嗯。”
“雷狮。”
“嗯。”
海盗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想要发笑。
“我们谈了几辈子恋爱的地方,你终于想起来了。安迷修。”
安迷修伸出手去,没有再从雷狮的身体里穿过。
是实实在在的。

END

他眼里视为珍宝的星辰大海,是他们所共有的最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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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觉得虽然安哥雷总骑士海盗非常有feel,但按设定如果要遇上的话似乎不大可能,毕竟骑士不会往海上走。
*所以最开始骑士安真的私心)
*水手安和船长安的感觉是按读然太太的海盗法则摸的
*如果雷总有船那么作为海盗团的老大他应该是船长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保护环境
*有没有人想让我把水手安x海盗雷的故事专门完整写出来啊?或者给你们开车?求求各位小可爱给评论
*就算没评论日后也会加番外

*后面改的太多干脆删了之前那篇...(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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